cinnilla

小哥出关三周年纪念日快到了，胖子提议去大超市里买点东西庆祝。

离雨村最近的大型超市需要开车三个小时，胖子马力加足一路超速，两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沃尔玛门口。

或许是暑期超市做活动，里面人山人海。长时间避世，我也很久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。

胖子有些小激动，架起他的吨位跑去一旁推购物车，但去了一会儿又跑回来。

“天真，给我一块钱，要硬币。”胖子额头上的褶子被他厌烦的表情拧了起来，“现在超市的车得用租的，一块钱一个。说好的共产主义社会，快被这些资本主义习惯套路了！”

“小哥，你有零钱吗？”我几乎不怎么带钱包，以前有王盟忙前忙后地付款，我只需要用嘴说就行。为了方便，雨村的小卖部我存了两万进去，直接成了高端会员，平日里送货费都免了。

“没有。”闷油瓶把手从兜里拿出来，指向不远处的服务台“兑换零钞”的标识。

“哦哦，我去那边换点儿。”我换了五个硬币给胖子，他推了三辆车回来。

“来来来，一人一辆，今天多买点好玩意儿。这大超市就是和小卖部不一样，东西看得我眼睛都花了。”胖子拿回来一张宣传单，上面是这种活动说明。

闷油瓶接过推车，学胖子的样子两只手放在购物车的横杆上。我这才想起，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型超市？

以前他所有的装备都是我们准备的，采购这种小事情肯定是不会麻烦他亲自出马。

按照他以前的生活习惯肯定也不会想起到超市买个零食吃。

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和繁华的超市有些格格不入……

“怎么了？”可能是发现我看他的目光，闷油瓶转过头询问我。

“啊……没……我只是在想，我们三周年大庆吃什么啊？”我撇过目光，假装正在沉思的样子。

“随便。”

我就知道他会说“随便”、“都行”、“你们决定”这种完全没有指导意见的话。

“那我们吃饺子呗！”胖子抢过我的话茬。

“不是我对你们北派有偏见，你怎么遇到什么事嚷嚷着吃饺子啊！？”我嫌弃地看着胖子，这个月我们已经吃过好几顿饺子了。

“过年过节不吃饺子吃啥啊？”

“这哪儿过年过节了？离中秋还早着呢。”

“庆祝小哥出关，这不就是过年过节吗？”

懒得和胖子怼，我勉强答应买一些饺子，但也需要做别的菜。

胖子迈着并不轻快的小碎步去了家居服饰区，然后拎着一条小鸡内裤出来。

“小哥你看！你当年的同款，可惜是个童装，你穿不下。要是有个张小灵儿就成啦。”胖子把儿童内裤拎在手指上旋转，活像一个变态大叔。

“少恶心，小心保安把你当变态抓了。”我冲胖子摆摆手，示意他把东西放回去。

死胖子恋恋不舍把小鸡内裤放回货架上，转头又开始找事儿；“我说小哥，你在那门里十年，换内裤不？”

……

超市里嘈杂的人群声掩盖了我和闷油瓶尴尬的沉默。

二十秒后，闷油瓶面不改色地推着车继续前进，完全无视了胖子一脸好奇。

“啧，小哥，咱们还是要注意个人卫生嘛。十年不洗内裤很容易导致外生殖器炎症，严重的时候会传染给伴侣……”

“死胖子！你还有完没完了？！公共场合瞎说什么呢！”

“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一下么，行啦，胖爷我去买饺子了，你陪小哥逛吧，看着点儿别走丢了。”

和胖子分道扬镳，我和闷油瓶推着车在超市里寻找清单上的物品。

“睡衣、牛奶、铲子、洗衣液、蒸锅……小哥你看看还有什么……”我转过头发现闷油瓶正在盯货架上的零食。

“这个是……鸡蛋布丁？买两盒吧，我以前喜欢吃。”我从货架上扒拉两盒布丁放在闷油瓶的推车里，又带着他去了生鲜区。

“小哥，大闸蟹、小龙虾吃不吃？”根据闷油瓶没有回答就是默认的原则，我选了六个大螃蟹，三斤小龙虾。

在超市里逛一圈后，我和闷油瓶的车差不多满了。这个时候胖子从后面跑回来，他的推车里全是各种食材。

“天真，你看到蚊香液在哪儿了不？”

“那边第三个货架里面好像有，不过家里不是没蚊子么？”

“没有才怪啊！你看。”胖子把T恤捞起来，肚子上有不少蚊子留下的新鲜战绩。

“看到没，村儿里的蚊子老毒了，胖爷我得整治整治！”

“你那是血脂太高了，招母蚊子就喜欢。”

“你就说风凉话吧，我要有小哥那麒麟血，鬼神不敢近身的，还会怕这？要不你让小哥睡我屋帮我赶赶蚊子？”

“你还是去买蚊香液吧。”

“没义气。”

胖子推着车，去寻他的灭蚊利器，我问闷油瓶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。

闷油瓶展开超市宣传单，指了指上面的塑胶水管。

他浇花用的水管是我从村口买的廉价货，质量太差，前几天坏了。正好这次给他买个新的。

闷油瓶选了一卷水管放在推车里，我们的购物活动也算结束了。因为人多，胖子先排队出去，就剩我和闷油瓶搬一大堆东西。

付款排了很久的队，已经走出收银区，我才想起忘了买黄酒和醋。

“小哥，你先去停车场找胖子，我得回去再拿点作料。吃螃蟹没有酒和醋可不行。”

“你推下去，我去拿。门口接我。”闷油瓶说完转身混入了人群中。

“哎？！小哥！小哥！你找得到路吗？！小哥——”我的声音被超市里放的广场舞曲彻底淹没。

回到车里，我虚心接受胖子同志的批评：“我说你怎么能让小哥一个人单独行动呢？没一点革命精神！快去服务台放寻人启事去。”

“我这不是没拦住他么，人太多……哎？”我的话还没说完，闷油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，奇长的手指提着一瓶黄酒两瓶醋。

“天真你看，我说什么！小哥怎么可能连这点任务都完不成，你这是不相信组织用人的实力！”胖子笑出一脸褶子。

我长舒一口气，蔑视一眼胖子，催促他赶快出发。

到院子里卸货的时候，我发现闷油瓶的上衣口袋鼓鼓的，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。

“小哥？你在超市买什么别的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闷油瓶把口袋里的盒子递给我，我看见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商标“Durex”。

“我让你去买醋！没让你买这个！”

“收银台顺手买的。”

“以后不会再带你去超市了！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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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空摸的鱼，送给在漫展上催更的醉南秋。其实我已经爬了好几个墙头了……